杜知山

提珊/破案体《黎明》四

“您确定吗，兰尼斯特先生？”旅馆的客人之一，或者说犯罪嫌疑人之一的那位中年绅士正向提利昂搭话，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杯红茶。

“我想应该如此。”提利昂谢绝了对面绅士想递给他的红茶（“或者咖啡，先生？”中年绅士十分热情），防止有被嫌疑人谋害的危险。别侥幸，有一次就是这样的，那还是珊莎刚刚开始为他工作的时候，可把小姑娘吓坏了……噢，走神了。提利昂问老板娘要了一杯啤酒，继续说：“虽然我也不太熟悉这里，但是我有史塔克小姐帮助我，北境可是她的家乡啊。”

“确实如此。”中年绅士彬彬有礼，“那么辛苦您了，兰尼斯特先生，注意安全。”

“谢谢。”提利昂苦涩地道谢，作为调查的一员他当然应该注意安全……但是手上的小册子却愈发令人紧张。这是从那个死去的多恩人的房间里找出来的——或许说搜刮出来的还差不多，因为这是在床板缝隙里发现的。小册子不大，但内容却不少，而且一看就知道和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有关系。册子封面上书“追求纯净血统”几个字，可能是什么极度讨厌私生子存在的邪教组织。提利昂打开第一页，发现上面写了几个名字，有些名字被红色的笔迹划去了，但大多数都还存在。提利昂随意地翻了翻，没找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内容——除了上面写了一个什么什么村子，模模糊糊，好像是“boat”。提利昂心生疑惑，想去调查一下（万一就有线索呢），于是在向警长请示后把小册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下了楼，询问老板娘：“您知道这个船艇村在哪里吗？”

“就在我们旅馆后面，您是要去哪里吗？”

“兰尼斯特先生？”珊莎从楼上走下来，“您要去哪里？”

“我打算去附近转转，小姐。这样或许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提利昂实话实说。

珊莎微微蹙眉：“但是这样不太安全……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提利昂果断拒绝，珊莎的提议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那张字条：“杂种，这是你父亲的死法，将要降临到你身上，满意吗？”但是珊莎仍然不放心，坚持要跟上。提利昂无法，只能同意了——还带上了波德瑞克，波德有时候虽然有些笨拙，但仍是一个有能力的好孩子。“杂种？”他心里想，“为什么叫珊……史塔克小姐杂种？人人皆知她是凯特琳夫人的亲女儿。难道是凯特琳夫人……？”提利昂在心中思考史塔克家孩子们的相貌，心中有些不太妙的疑虑。“但是”，他又想，“什么叫‘你父亲’的死法？在座各位的父亲难道还有被这样处以极刑的？”他越是想，越是想不通。提利昂不禁猜测是不是嫌疑人在留下线索前精神已经出了问题……但这是他们拥有的唯一线索了。哦对了，还有口袋里那本小册子。不过那个东西的价值可能只是为他们提供了调查地址……但这已经很好了。

在迪恩警长、警员们、老板娘以及五位嫌疑人的注视下，提利昂和自己的两位助理一道出了旅馆门。陪同他们的还有一位警员，正是之前发现字条的那位。他们从旅馆后门出发，直接就能看到后面那条漫长的、通向最近的村子的路。路很小，通不了车，提利昂他们不得不步行过去。还没走多久，提利昂就因为路的坑洼不平而感到有些脚酸，然而同行的伙伴没有一个人叫累，他只好憋屈地把这种想法藏起来。“回来还得走一趟。”提利昂想到这点就更不想走了。

好在路途虽艰难，周围的风景还是很好的。如果不是正在办案的话……提利昂在上一段婚姻中时常会想为了让珊莎开心带她来这样的地方玩玩，可惜她连出来玩的心情都没有。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达了村子门口。村长已经接到了警长的消息，正在门口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们的到来。“老爷们，小姐。”中年发福的村长向他们鞠躬，“迪恩警长已经告诉我了，你们要先从哪里开始调查？”

随行的警员和提利昂对视一眼：“我先和您了解一下情况，兰尼斯特先生麻烦先去询问村民吧。”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提利昂点点头，跛着脚和同伴一起向最近的那家人家。他们小心地走进那家门口荒芜的花园，进入幽暗深黑的走道里。提利昂走在最后，思考那个邪教在此处的可能性。

“您好，太太，”波德敲门，“我们受警方委托前来调查，您能开一下门吗？”

一个盘着黑色长发的老太太警惕地把们开了一条缝：“有什么事？”

看着老太太防备的神色提利昂突然有些紧张，他清清嗓子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阵钝痛和眩晕。他被人袭击了。最后一缕眩晕感来临前，提利昂听到波德的惊叫，看到珊莎的忧虑目光，以及老太太不可思议的退后动作。这次不用走回去了，他心想，然后失去了意识。